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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山西稷山金墓发掘简报

选自《文物》1983年01期,山西省考古研究所

山西省稷山县位于省境西南部,汾河东西穿流其境,晋(城县)禹(门口)干线公路与大(宁县)临(猗县)干线公路纵横南北。东西距侯马及禹门各45公里。

稷山金墓分别发现于稷山县马村、化峪镇及县苗圃三地(图一)。

马村位于县西南5公里的汾河北台地上,著名的元代建筑青龙寺就坐落在该村的西南隅。1973年,当地群众在青龙寺西南方向约300米的“百墓”一带挖出仿木构砖雕金墓三座。因将现场扰乱,墓室结构部分破坏。当年6、7月间,省文管会派人前往清理。1978年秋、1979年冬又两度对该墓地进行普探,新发现砖墓十一座,发掘六座。前后共发现砖墓十四座,清理发掘九座。编号为马村Ml—M9(图二一五)。

化峪镇系化峪公社所在地,位于县城西北15公里的吕梁山麓,该镇西南约1公里的果园1979年夏季灌溉果木时塌出砖墓五座,当年冬季发掘马村金墓时一并进行了清理。编号为化峪Ml—M5。墓道因有障碍,未曾发掘。苗圃为县农业局所属,位于县城西南部约1.5公里汾河大桥北面的小高地上。也是由于浇灌树木而塌出金墓一座。我们随即进行了清理。编号苗圃Ml。

一、墓的结构与雕刻装饰

稷山马村、化峪、苗圃发掘清理的十五座金墓,形制基本相同,但因规模大小不同,结构与雕刻装饰繁简有别,又分为甲、乙二类。马村Ml、M2、M3、M4、M5、M8,化峪M4,苗圃Ml等墓全部仿木结构,比较宽杂,雕刻精致,装饰华丽,属于甲类,马村M6、M7、M9,化峪Ml、M2、M3、M5'等墓为部分仿木结构,较为简单,装饰平常,属于乙类。

(一)甲类墓

一般都由墓道、墓门及墓室等三部分组成。马村M3与M8的墓门辟于墓室正南面,平面呈丁字形,其它各墓墓门辟于墓室南面东边,平面呈刀状。各墓皆坐北向南,方向较正。

墓道:均为土筑。除化峪五座墓因未曾发掘,情况不详外,其余各墓墓道有竖穴和阶梯两式。马村Ml与M2为竖穴式。Ml长2.82、宽0.46、深4.60米,较狭窄;M2长2.1、宽0.6米,较宽短。四壁垂直,前后等宽,后端两侧有脚窝。马村M4、M5、M6、M7,M8及苗B0M1等六座墓墓道均为阶梯式,皆极狭长,宣仅40厘米左右。墓道前端近墓门处约1米长的一段较为平缓,其后端向上作阶梯,一般每级高30、宽25厘米。

墓门与墓室:土洞墓室全部为砖砌。墓顶正中有天窗,一般长1一2、宽1—1.5米。做法不同于在无天窗的土洞内砌墓室的白沙宋墓,也不同于在土坑中砌墓室的井陆柿庄宋金墓。

墓砖以条形为主,长32、宽16、厚6厘米。次为方砖,体积为条砖的两倍。仿木构部分的柱、额、斗拱、勾头滴水、脊兽及装修部分的门窗格扇等,多为模制构件。也有少量是用特制的砖精雕而成。施工时,砖的压砌面修削较薄较短,内施稀泥粘合,露明面皆水磨合缝,表面光洁。外露面如用砖单表,其外部则附砖加固。墙外皮与土洞之间的空隙施黄土与碎砖充填。有不少墓室虽经浇地灌水,依然保存完好。

墓门:一般为砖券门洞。其中马村Ml、M2、M5及M8等墓的门洞外口雕作壶门式,并饰以缠枝花边。马村Ml、M2、M4、M5、M8的门洞上面均砌仿木构门楼,或单檐或重檐。马村Ml与M5作重台勾栏,形似楼阁(图三三、三五)。

马村M4为单檐歇山顶,斗供飞檐,翼角挑起,中间桃眼壁上雕一风字形牌匾,两侧有二女童,手扶牌匾,足踩祥云。诸墓门洞之内,各砌一门框,门框后两侧各贴砌板门一扇。M8门口两侧放雕狮一对,一雌一雄(图二二)。M2门口,两侧壁各雕一人,身穿皂衣,手执棍棒。

墓室平面均呈长方形,大小基本相等,一般长2.5、宽2.1、高3.5至4米。其中马村M8横向长2.8、宽2.3、高5米,其余皆纵向。墓室中除马村M2外,均砌砖床。马村M3与M8墓门位于正南面,M3沿四壁砌冋形砖床,M8则以墓室后半部作砖床;其它各墓墓门均辟于南面东边,砖床砌在西边,东边以墓门为限,各留一条夹道。马村Ml砖床南边未顶头,南壁与砖床之间亦留出一夹道。砖床或作床腿,或砌须弥座式,其座结构装饰与四壁下层基座基本相同。墓室地面及砖床面均不施砖,疑为古地理家所称的“穴”。

墓室四壁全部材木结构。四面由四座房屋的外檐建筑构成前厅后堂、左右厢房式的四合院。马村Ml、M2、M3、M4、M5、M8等六座墓于四面檐下周砌回廊,并置勾栏,形式特别,结构精巧。马村Ml、M5,M8为重檐屋顶,气魄雄伟,M8第一层檐上砌平台勾栏,形似楼阁。这些墓葬基本形式相同,主要由基座、柱额、斗拱、屋檐、墓顶等五部分构成。

基座:皆为须弥座式,一般结构复杂,形制高大。马村Ml、M4、M5,M8为双层须弥座,结构更为复杂雄伟(图三四)。须弥座式基座一般自下而上砌混肚砖一层,牙脚砖一层,蚩牙砖一层,合莲砖一层,束腰砖一层,瞿涩砖一层,覆莲砖一层,壶门柱子砖三层及仰莲砖一层,方涩平砖一层.壶门间以力士柱或云盘线柱分隔。束腰部分与壶门内均雕刻牡丹、莲花等花卉或天马、仙鹿、山羊、狮子等跑兽(图三七一四二)。形式与《营造法式》“须弥座”之制基本相同。

柱额:各墓四面均面阔三间,四周共砌檐柱十二根,皆为四方抹角形,柱下置宝装莲础,柱头置普柏粘,马村M3、M4于普柏材下联一栏额,Ml,M2、M5、M8于普柏妨下置雀替,每间两替相交,形呈壶门状,面饰卷草与缠枝花纹。马村M2两雀替之间(即壶门尖)下垂卷云头。

斗拱与墓顶:斗拱分柱头铺作与补间铺作两种,除马村Ml下檐与苗圃Ml屋檐皆为单下昂四铺作外,余皆为双下昂五铺作。其中化峪M4与苗圃Ml的斗拱排列疏朗,制作精细,比例适度(图八、九)。马村Ml、M2、M3、M4、M5、M8斗拱较粗大,又用45度斜昂,比例不当,排列拥挤(图版参:1»图六)。斜昂在柱头铺作或补间铺作交替使用,有的少出一跳,形制不够规格,但大小相间、极富装饰性。

斗拱之上砌撩檐抟,挂下有替木,抟上雕方椽,并列勾头滴水。其中马村Ml、M2、M5等三座墓砖雕勾头滴水,皆为泰面。马村M3、M4、M8、化峪M4、苗圃Ml等墓的勾头滴水为模制,花纹细致,形象逼真,与木构屋顶极为相似(图三六).屋顶坡度较小,瓦塩不到头。

墓顶:皆为覆斗式,即于屋顶之上四面砌券,斗合而成。马村M8的墓顶特殊,四角各砌一微,上置一斗、斗口出梁头,形如耍头,然后对角顺着券顶孤线用竖砖砌出一拱形“十”字大梁(图三二)

各墓四壁的砖雕装饰,布局大体相同,格调比较一致。北壁正中间皆砌门楼一座,各部的高低尺寸各如墓室四壁。但基座部分向外突出、平面呈凸字形。基座上左右两角各置方形抹角柱一根,下置合莲式或仰覆莲束腰式柱础。柱头枕、额、斗根的结构形制各与四壁外檐形式相同。屋顶形制除马村M5为重檐外,余皆为单檐。山华朝外,山面饰抟风悬鱼,山顶起脊雕兽,形式高大挺拔,结构精巧秀丽。门楼里面,化峪M4于门柱之间砌格子门一合;马村Ml、M3、M4、M5、M8五墓各砌板门一合,门扇多紧闭,只有马村Ml门半俺,露一少女,头梳双髻,身着开襟衫,下系长褚,姿态娴雅,扶门而入(图版肆•1).马村M4门敞开,内为小龛,墓主人夫妇端坐椅上,面南看戏,男童女婢姿态恭顺,分列左右(图五五)。马村M8板门前,置墓主人夫妇雎像(图版贰:2),左右浮雕二女婢。门楼左侧,又置女墓主人庞像一尊,面对南璧看戏(南壁西次间有杂剧砖离).马村M2门楼之后壁上未砌板门,而摩墓主人夫妇宴饮图(图五六)。中间一桌,上置注子茶盏及果子等,夫妇二人对坐桌边,一面饮宴,一面看戏。苗圃Ml北壁中离作堂屋而未砌门楼与板门,墓主人夫妇端坐堂前,面向南壁舞台,观看杂剧表演(图版贰4)

北壁东西两次间装饰不同,马村M3,化権M4及苗BIML各砌破子棋窗一堂,M4各尔格子门一合,马村MJ各雕孝悌故事图一幅(图五九、六O),右为“蔡顺拾椎奉亲”,左为“赵孝舍己救弟”。马村M5各砌一方框,内摩牡丹花一枝及蹲狮一对(图版贰:1)

南壁的装饰,化峪M4仅砌一衣架(图五四),马村Ml、M2、M3、M4、M5、M8及苗圃Ml中间砌舞台并雕杂剧。舞台的形式不尽相同,马村M1与M5的舞台,客与其北壁门楼相称,平面亦向外凸出,或单檐或重檐,形制与门楼完全相同。其高耸挺拔乏势,与亭相似,可谓“舞亭”(图四八、五三)。马村M3与M8的舞台,亦各与其北壁之门楼相对称,形制与北壁门亦相同。但其基座未向外突出,且中辟墓门,前后相通,上下两层,形似楼阁,可谓之“舞楼”(图五0、五二)。马村M4与苗.圃Ml的南壁,其下为须弥座式台基,上砌单籾屋顶,台基之上,其中间置方形抹角柱两根,面阔三间:中间特别宽大,上施大刚,枯下两次间之由额插入中间,形成雀替。另外柱头斗拱用材较小,且少出一跳,与左右两次间具有比较明显的区别。这个舞台与“舞亭”或“舞楼”不同,其台面宽阔、高广违宜,形似厅堂,可谓“舞厅(图四九)。这些“舞亭”、“舞楼”与“舞厅”内都有杂剧砖雕,或四人、或五人为一场。其中马村M1、M4、M5还有乐器伴奏。马村M2南壁面阔三间,其中间后壁上浮离杂剧,一组。但其分间与上述马村M4及苗圃Ml相反,两次间大而中间小,结构上无明显区.别,尚不能肯定其为舞台。

各墓南壁舞台两侧装饰内容也不相同,马村Ml舞亭东侧墓门上砌一无字方牌;舞亭西侧雕一牡丹栏,栏前雕二小儿骑竹马游戏(图一八)«马村M5舞亭东西两侧各砌一屏,东侧屏上雕花枝,下离牡丹栏。西侧屏下雕牡丹栏,上雕人物故事图一幅(图:五三)。马村M3舞楼两侧左右各砌一屏,屏心各离瓜线宝瓶花卉。马村M8舞楼的后壁上部嵌凤凰戏牡丹花砖一块,舞楼西侧离杂剧,东侧雕格子门四扇。马村M4舞台东侧无装饰,西侧雕破子鼠窗一堂。马村M2东侧为墓门,西侧雕牡丹丛与太湖石(图四七)。上部中间雕花卉二盆,东西二次间各雕孝悌故事图二幅,自左至右为“郊子鹿乳、“丁兰刻木”、“韩伯俞哭杖”、“刘庸行孝(图五七、五八)。

东西二壁均面阔三间,互相对称,装饰相同。每间雕格子门一合,其障水板、腰华板及格眼均施雕刻,装饰十分华丽(图版参:2)。

上述各个墓室装修部分的门、窗、格扇、勾栏等结构形式基本相同。板门皆有门框,其组织两侧下砌门砧,上置立颊与抟柱,下置门槛,上置门额与上额,额间有的饰门簪一枚,簪面雕菱形或柿蒂形纹饰。门框内各雕板门两扇,每扇各饰门钉四排,门环一具,有的肘板上下雕铁叶抱角,形如燕尾。门板的大小尺寸相等。以马村Ml为例,高76、宽73厘米,接近方形。高宽比例得当,符合法式。但墓门所砌板门都较高大,比例不够谐调。

窗皆为破子根窗,外有窗框,两侧下砌窗砧,砧上置立颊抟柱,下置下串,上置上串及上额。窗心竖砖以斜角作破子検。窗棋高度大致相同,而宽度视具体位置而定,,窗振数枚至十数枚不等。以化峪M4为例,高46、宽61厘米,棋子十枚(图版贰:3)。

格子门:多为四抹头(图七、五一、五四),唯马村M5与M8二墓上端置一横程,作五抹头(图一O)。门制作都较精细,四程通混出双线或四程破瓣双混平地出双线。障水板约为格子门通高的三分之一,比例基本接近法式。障水板多外雕壶门,内饰花卉,主要有牡丹、莲花及海石榴等,形态各异。腰花板皆雕花卉,有牡丹,菊花,忍冬等纹饰,均为模制。格子门窗心的花纹除了常见的龟背、球纹等以外,还有各种几何形图案,式样共达数十种之多。

勾栏:均为花板单勾栏,其结构形式有所不同。马村M2北及东两面回廊下的勾世直接砌于墓室须弥座上面,其分间布柱与墓室各壁相应。望柱方形出头,上端雕瘦项并第1期

作石榴状柱头。望柱间上砌持杖,下砌盆唇,两望柱间又施华柱及云桃,将其一分为二。柱间装华板,雕忍冬、球纹或万字等几何形图案(图四四)。马村Ml,M4、M5、M8等四墓周围的勾栏,皆为预制构件,摆放在回廊的前沿(图一0、四三、四五,四六)。其形制皆下雕地袱,上雕盆唇、将杖,中间施花托柱,柱头雕荷叶桃。华板图案花纹除忍冬万字等以外,多雕作壶门形。其中马村M4自盆唇之上,瘻项云桃向外突出,类似“栏槛勾窗”式勾栏。

(二)乙类墓

乙类墓的平面形制结构和甲类墓相同,亦由墓道、墓门、墓室三部分组成。方向正南。墓门偏东,形呈刀状。墓道土筑,作阶梯式,极狭窄。墓门皆为圆券洞,无门楼,不加装饰。墓室砌在上有天窗的土洞内,砖的尺寸及砌法与甲类墓相同。墓室一般较小,约长2.1、宽1.7、高2.3至2.5米。墓室西边亦砌有砖床,床面不铺砖。

墓室四壁除马村M9外,其余各墓均砌束腰基座。结构较甲类墓须弥式基座层次简单。但束腰部分亦有花卉及马、鹿、狮,羊等跑兽。基座之上雕有门窗格扇,四面为屋,亦属四合院形式。马村Me,化裕M1、M2、M3等四座墓北壁雕一门二窗。化峪M5北壁雕一门二花瓶。化峪M2、M3二墓南壁各雕一组杂剧。其余各墓南壁没有砖雕装饰,有的仅砌一灯龛。东西二壁的装饰,马村M6、化峪M1雕一门二窗,化峪M2、M3、M5三墓各雕格子门六扇。门窗格扇的形制与甲类墓相同,但制作较粗,装饰也不很细致(图一一-一一七、一九)。

马村M7的北壁嵌着一块砖刻小碑,宽45、高35厘米(图二O、二一)。铭曰“段楫预修墓记”。全文如下:

段楫预修墓记」夫天生万物至灵者人也贵贱」贤愚而各异生死轮回止一予自悟年」暮永夜不无预修此穴以备收柩」之所楫生巨宋政和八年戊戌岁」至大金大定二十一年辛丑六」十四载矣修墓于母亲坟之」下位母李氏自丙午年守姑至辛」巳岁化矣楫生祖裕一子一女舜」娘长二孙泽译二人二女孙故」修此穴以为后代子孙祭祀之所」大定二十一年四月段楫字济之改顒字J曾祖十肥讳用成五子」大纪讳先」二聪讳密」三纪讳世长父六郎」四纪讳万」五肥讳智方

二、杂剧砖雕

马村Ml、M2、M3、M47M5、M8,化峪M2、M3,苗圃Ml这九座墓的杂剧砖雕,是这批金墓雕刻中比较重要的一部分。其中马村Ml砖雕系立体圆雕,出土时被群众打碎,其余各墓皆为浮雕,保存完好。这批杂剧绝大部分与舞台共存,马村Ml、M4、M5三墓还有乐队伴奏(图版肆:2—5,图版伍;1—5),是研究中国戏曲史极为珍贵的资料。

这批杂剧砖雕中,马村M1、M3、M8,化峪M2,M3五墓有五位剧中人,马村M2、M4、M5及苗圃Ml四墓有四位剧中人。杂剧人物都比较高大,苗圃Ml的个体最大,高70厘米左右;马村Ml次之,残高50厘米.其余高30至40厘米。各墓杂剧人物形象大致类同,与侯马金大安二年董氏墓院本演出俑、河南偃师酒流沟北宋墓演剧画像砖及山西芮城元演剧石刻其角色行当基本相同(见《中国戏曲通史》“宋杂剧与金院本”节)。马村M2」、M3:2,M4:2、M5:4、M8:3,化峪M2:3、M3:3,苗圃M:12等皆巾裹、穿衫,束腰带,有作怪相者,有装痴作呆者,有打口哨或作其它滑稽表演者,形象生动,表情各异,当为“副净”„其中马村Ml被打坏的一个人头中,鼻梁、眼周围及下颊部皆涂抹白粉,眼睛上用是上下斜抹了一道,并画“鸟嘴”,马村M8:3用红色画眼眉和大嘴,化峪M3:3穿双钱纹花衫,下肢戴紧腿套,上下缀以圆点纹花边。这些面部化妆及装束与金末元初杜善夫《庄家不识勾栏》散套中对副净的描绘“满脸石灰,更着些墨道儿抹……浑身上下,1则穿领花布直缀”颇相似。特别是马村M8:3右腿直立,左腿微屈,双手举于右肩作拜揖状,而头向左高昂的骄傲姿态,颇似《水浒全传》第八十二回“承恩赐御宴”中“忙中九伯、面目张狂”的贴净形象。马村M2:l—人手执长竿,竿首系绳,下结彩球,或为“竹竿拂子”。马村M2:3、M3:l、M8:l,化峪M2:4、M3:4,苗圃Ml,3等皆戴吏帽,穿圆领窄袖长衫,腰束带。其衣角多掖起,手中或执板、执棍、执扇等砌末,装束颇似仆吏,当为“副末”。马村M5:2穿短衫长裤,巾裹作交脚朴头,手执棍者,亦属仆吏,但身份较仆吏为低下。马村M2:4、M3:5、M4:4、M5,l,Mg.4,化峪M2:5、M3;5,苗圃M1:4等戴直脚朴头,穿圆领宽袖袍、腰束带者,均系官员打扮,但有的空手,有的执笏,可能代表官级的大小,当为“末泥”。马村M8,5.化峪M3:l等形象,皆梳发髻,戴花饰、着衫裙,面目清秀,体态丰满,当为旦角。化峪M3的旦角着双钱纹长裙,外穿对襟长衫,衫襟袖口饰菱纹迭胜图案。左手执团扇,右手长袖塔在左手上。马村M8的旦角穿窄袖衫,外系长裙,双手捧物,与同墓中墓主人像旁的女婢酷似,可能既为女优,又系奴婢。马村M2:2系官员穿戴,可视为“装孤”.但与宋画像砖、金戏俑中袒胸露腹的形象不同。其余形象均系市井人物装扮,强与各种角色相联系。

综上所述,可知当时“副净”、“副末”、“末泥”、“装旦”等角色已基本形成。同时,这批杂剧还表现出一定的故事情节。如马村M5舞台左下角放两酒坛,右也第二人巾裹上饰花,穿长裤,短衫,腰束带,带前缀围裙,颇似酒家一类人物扮相。马村M8:2戴尖帽(前沿低,后沿尖而高,穿圆领宽衫者,双手怀抱一板,形似“琴。显然他们的表演与“酒”、“琴”有关。化峪M2:l、2二人,其一戴花脚峻头,一巾裹,皆穿长衫束带,作诉说状,M3:2,戴尖帽、穿圆领长衫者,右手指自己的眼睛,面向右边一妇女作说话状,也似在表现一定的故事。另外,末泥装扮的官级大小有别,副末装扮仆吏身份不同,显然都与剧情有关。特别是马村M2—幅,剧中人物有坐有站,有前有后,且目光手势比较集中,无疑是在表演一个戏剧节目。吴自牧《梦梁录》卷20“伎乐”条云:“先做寻常熟事一段,名曰艳段,次做正杂剧,通名两段。末泥主长,引戏色分副,副净色发乔,副末色打津。或添一人,名曰装孤。……大抵全以故事,务在滑稽念唱应对通编。据此,这种有一定故事情节的演出场面,可能属志“正杂剧”。还有些场面可能是开场表演,°但角色组合及道具的运用与正杂剧又有一定联系,这说明艳段的表演形式已有进一步发展。在演出中,“副净”、“副末多居于舞台中央,表现比较活跃,而其它角色,特别是末泥则居其次,说明这批杂剧系以“副净”、副末为主角,以滑稽念唱为特点的宋杂剧表演形式。

马村Ml、M4、M5中与杂剧同时出现的乐队砖雕,说明了宋金杂剧伴奏是由大鼓、腰鼓、拍板、笛、觱篥等五种乐器合成。马村Ml舞台后壁浮雕伴奏者六人,左上角为大鼓,右上角为拍板,中间一笛一觱篥,前面左右两边有二腰鼓,演奏者一击一拍,且步且奏。六人五器统一在一个图面上,呈梅花桩式。马村M4伴奏乐队下砌高台为乐床,其上浮雕伴奏者五人,自左至右苔大鼓、.腰鼓、笛、觱篥、拍板五种乐器。腰鼓演奏者手舞足蹈,表现十分活跃。马村M5舞台后壁下雕杂剧,上雕乐床,床上坐四人,除左边一人袖手而坐外,其余三人,一执拍板,一吹笛,一奏觱篥。以上三组伴奏乐队,形象地反映了金杂剧伴奏乐器的组合形式,解决了戏曲史上长期悬而未决的问题。另外,马村M4乐床上一人袖手而坐,可能是元杂剧中所谓的“做排场者。

三、葬式与随葬物

(一)葬式:

稷山马村Ml,M2、M3三墓被扰乱,化峪M1、M2、M3、M4、M5及苗圃M1被水冲刷,葬式不详。其余马村M4、M5、M8三墓各有骨架三副,为一夫二妻,M6、M7二墓各有骨架二副,为一夫一妻。M4、M5、M7三墓头北向,M6头南向,M8头东向。骨架排列整齐,系一次葬入。死尸均不用棺椁,直接置于砖床±oM5与M8二墓另有木床一具,其中M8床四周有栏杆。二床下堆满了煤炭和焦炭,各约五百市斤。M4骨架下置木板,M5

(二)遗物:

瓷石碗二件。腹浅如盘,平底无圈足,敞口。一为斜沿,黑釉,高3、直径10厘米,出于马村M4北壁门楼内,一为圆唇,棕釉,高3、直径9.3厘米,出于马村M6南壁灯龛内(图二五)。

大瓷碗三件。皆圈足、深腹、敞口,碗心开砂圈,内有油渣,似作油灯用。一件白釉,高9.6、直径18厘米,一件黑釉,高8、直径18厘米。均出于马村M5舞台上(图二三、二六:左)。另一件黑釉,沙圈上墨书段记十一月等字迹,出于马村M8北边门楼下(图二六∶右)。

白釉刻花瓷枕一件。近似圆形。直径24.6、前高8.6、后高10.4厘米,面刻牡丹花;出于马村M6 (图二四)。

铜簪一件。用一根铜丝折成双股,长15.5厘来,出于马村M9(图二九)。

铜钱六枚。景祐元宝、熙宁元宝各一枚,出土于马村M1,天圣元宝、治平通宝、元祐通宝、大观通宝各一枚,出土于马村M 5(图三O)。

二十四孝故事泥塑(图三一)。砖灰色,人物高20厘米左右。全部置于马村M4四周回廊下。自有编号,自东边南端逆时针方向顺序排列。人物线条筒洁,比例适当,具有较高的艺术水平。

四、墓主人的身份及墓葬时代

马村金墓群相传为段氏家族墓地,解放前古墓封土犹存。这次清理出土的“段楫预修墓记”碑亦证实确为段氏墓地。从其砖雕内容丰富、装饰华丽而碑文粗俗、刻工简拙的情况看,段氏家族应为农村中的豪族地主。

马村段氏金墓群由北向南大致可分为三排,一排比一排分散,呈扇面形可知段氏墓群系由北往南发展。“段楫预修墓记”碑文中“修墓于母亲坟之下位”句,也证明这批墓是自北而南排列。而段楫墓位居最南边,可以肯定段氏墓群的下限不过金大定二十一年(1181年)。墓的上限,以第二排M1与M5所出最晚的铜钱“大观通宝”(1110年)为限,似可早到北宋晚期。但基室的形制、装饰等变化不大,时代距离不会太远。所以段氏墓群已发掘的九座墓,年代断为金代前期较妥。化峪与苗圃两处的墓葬,都没有文字记载和可供断代的实物依据,但墓的结构形制以及装饰内容,与马村段氏墓基本相同,亦应属于金代前期。

五、结语

稷山马村、化峪及苗圃等地发掘的金墓,从建筑、雕刻、戏曲史等各个方面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的实物研究资料,是近年来我省考古工作中一次比较重要的发现。从北宋起,随着城乡经济的繁荣和手工业的发达,建筑行业也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建筑手法日趋精巧、秀丽。出现了各种结构复杂、造型别致的殿阁楼台。当时,就连普通的地主富商也不惜资金,大肆建筑豪华的住宅、邸店,突破了传统的规格和等级制度,使用四铺作五铺作斗拱和五彩遍装。《东京梦华录》卷二“饮食果子”条:“诸酒店必有厅院,廊虎掩映,排列小阁子,吊窗花竹,各垂帘幕。同卷“酒楼条:“白矶楼后改为丰乐楼,宣和间,更修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为了限制当时民间建筑的奢华僭越,朝廷曾于“景祐三年八月三日诏曰:天下士庶之家凡屋宇非邸店、楼阁,临街市之处,毋得为四铺作、闹斗八”。而这正可证明当时士庶之家建筑也是非常阔绰豪华的。但是,有关宋金时期的建筑实例,地面保存下来的数量不多,特别是民居更少,其所能见者,仅有一些绘画。过去晋南地区曾发现一些豪华的仿木结构砖雕金墓,但是像稷山出土的这样规模宏大、结构复杂、装饰华丽的民居建筑模型,还是十分罕见的。

宋金时期,我国戏曲艺术高度发展,就以剧本而言,今存“官本杂剧”与“金院本”的名目各有几百种。但当时的演出形式及舞台人物形象如何,史无明载,有关实物也极少发现,金代前期的资料更为罕见。这就给今天研究戏曲史造成了困难。这次稷山一带金墓中戏曲文物的大批出土,不仅证明当时戏曲艺术的繁荣,更重要的是它生动而具体地展示了各种不同类型的舞台人物造型,体现了一定的表演形式与表演体制,为研究我国戏曲史提供了形象的资料。马村M1、M4、M5三墓杂剧伴奏乐队的出现,表明宋金杂剧是以大鼓、腰鼓、拍板、鬻篥、笛等为伴奏乐器,解决了戏曲历史上长期以来悬而未决的一些问题。

孝子故事,是封建伦理道德观念的反映,早在汉魏时期即已广为流传,宋金时代更为盛行,以此为题材而作为墓葬装饰者颇多。但过去发现的一些宋金时期的孝子故事图多为片断,完整的二十四孝尚不多见,特别是二十四孝以雕塑的形式出现,更是罕见。这些虽然是封建伦理观念的反映,但生动的艺术造型,体现了古代民间艺人的高超技艺。

执笔者:杨富斗

发掘者:杨富斗畅红霞张守中李夏廷刘永生

摄影者:髙礼双

绘图者:刘永生畅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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